纳什是防守最透明的MVP
新浪体育讯 无限接近透明的人
当防守成为主流，联盟水平渐高的同时，也变得日益无趣。幸好还有一批像老尼尔森这样的卫道者在陪伴着我们，他们矢志不渝，十年如一日的把防守保持在无限接近透明的水平线上，使人观之，如脱俗世。
文/孙沛
世界上有这样一支职业篮球队：打球气势磅礴，水银泻地，场均能够轰下NBA第二高的108.8分，令每个看他们比赛的观众热血沸腾、血脉贲张，结果常规赛打完十分之九，此队战绩为22胜53负，并列联盟倒数第二，仅高于刚刚摘掉史上最烂球队帽子的篮网。导致这种诡异现象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他们场均失分比得分更加凶猛，高达112.6分，睥睨联盟群雄；第二，他们的主教练叫做唐纳德-阿尔维德-尼尔森。
说到唐纳德-阿尔维德-尼尔森，——通常人们更愿意叫他唐-尼尔森或者老尼尔森——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他仇视防守，就像陶教授仇视网游，恨不能使出禁仟贰佰拾壹式-八稚女将其化为宇宙尘埃。滑稽的是，老尼尔森执教生涯最初，竟然是以善于调教防守而著称，1980—1985年，其麾下的密尔沃基一直是全联盟限制对手命中率最低的球队。1988年，改执勇士教鞭的老尼尔森可能不幸遭到传销洗脑，突然间判若两人，整天挥舞鞭子逼迫球员像疯狗一样不要命地奔跑和投篮。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疯狂而美妙的岁月呵！每个比赛日夜晚，老尼尔森在场边大喊大叫，米奇-里奇蒙德、蒂姆-哈达威和克里斯-穆林在场上发癫似地乱跑，各种姿势轰炸篮筐，终极目的在把自己跑得呕吐之前先把对手跑得呕吐。一时联盟惊惧，称勇士为“金州田径队”，称里奇蒙德等3人为Run TMC，坊间皆言此乃误传，真实版本为Run TMD——跑他妈的！
总而言之，在老尼尔森的言传身教下，勇士的确拥有当时NBA最令人畏惧的进攻火力。在他执教的7个多赛季里，勇士有5年位列联盟得分榜前3位。遗憾的是，由于这个队每天的防守训练时间“像撒泡尿那么短”，他们在联盟失分榜上的统治力同样显得异常卓越，7年间有三次失分排名联盟第1，两次排名第2，一次排名第3，最失常的一次则排名第5。正因如此，尽管老尼尔森率领勇士4次进入季后赛，2次取得50胜，本人也成功当选为1991—92赛季的最佳教练，但这支球队始终也没能走得比分区决赛更远。1995年，双方不欢而散，老头怀揣着“进攻第一，防守狗屁”的坚定信念，像Google一样转身离去。
在达拉斯，世界上最疯狂的教练遇到了世界上最疯狂的老板，但马克-库班最终还是没能忍受住老尼尔森的伟大梦想，一场荡气回肠的办公室争吵后，老头背上行囊，回到了阔别11年的金州。随后，率领拜伦-戴维斯、斯蒂芬-杰克逊和蒙塔-艾利斯们，以联盟第二利的宝刀和联盟第三破的烂盾，把常规赛67胜的达拉斯打得满地找牙，上演了激动人心的黑八奇迹。可惜奇迹不可能一再发生，此后勇士再也没有进入过季后赛，到了今年，老尼尔森——这个很快就要超越兰尼-威尔肯斯，成为史上执教胜场最多教练的疯子，他的篮球哲学，除了让球队轰下130+仍然输球外，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你知道，联盟中像老尼尔森这样痛恨防守的教练还有很多，其中的代表者当然是德安东尼和乔治-卡尔，他们也和老头一样，多次尝到过轻视防守的苦头，却死不悔改、乐此不疲，在这个防守至上的年代里愉快地扮演着唐吉珂德。话说回来，防守本来就和辣椒一样，是一种重口味的调味品。人们明明想看得分，但又觉得得分太容易看起来不够刺激，一定要在强硬的防守下艰难得分才算过瘾，这就好比日本爱情动作片，积极配合、逆来顺受的类型看多了难免无趣，这就需要点痴汉、奴役、未亡人的题材来振奋精神了。问题是，没有谁的口味是生来就那么重的，在NBA60多年的历史里，绝大部分时期，清淡甚至原味才是篮球比赛的主流，于是也就诞生了许许多多在进攻端浓墨重彩、在防守端无限接近透明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才是联盟历史的主角。
1940-50年代，联盟一片洪荒，人们为该不该在比赛中为球员发放免费啤酒和香烟而争论不休。在那个一切都处于萌芽的年代中，“防守”是一个和“弗罗因德利希吸附经验式”差不多冷僻的词语。1946—47赛季，联盟所有球队场均得分67.8分，其中进攻最犀利的芝加哥牡鹿队每场能够狂砍77分，最不犀利的波士顿凯尔特人则只有可怜的60.1分。显而易见，在这样的一个联盟里，“想办法投进那些该死的球”是比“别让对手投进那些该死的球”重要得多的课题。人人都是透明的，没人防守，也根本没必要防守，反正那种可笑的原地双手推球进不进基本要靠人品。
事情到1950年11月22日发展到了高潮，韦恩堡活塞和明尼阿波利斯湖人携手贡献了一场19比18的伟大比赛。现在的小学和初中篮球队看到这个比分应该感到无比亲切。4年后，联盟推出了可能是篮球运动发展史上最伟大的发明——24秒规则，成功地让联盟所有球队的得分突飞猛进。1954-55赛季是24秒规则实行的第一个赛季，联盟场均得分达到“惊人”的93.1分，比一年前提升了13.6分，其中凯尔特人场均得分达到101.5分，是联盟史上首支赛季平均突破百分大关的球队。
从此，提升进攻火力成为所有球队追求的目标，联盟场均得分日新月异，到1957-58赛季，联盟所有球队场均得分全部破百——尽管这个“所有球队”其实只有8支。每个球员都拼命苦练进攻技术，相对应的，依靠防守大展鸿图看上去是个愚蠢得令人发指的念头，就像屁民指望好好读书就能当上省长一样。乔-福尔克斯是当时仅次于乔治-麦肯的联盟2号人物，他把单手投篮这种技术发扬光大，并以此成为联盟第一任得分王，场均得分达到23.2分——你一定记得我们刚才提到的，当时联盟场均得分只有67.8分这件事。但他却几乎从不防守，而是“节省体力以便更好地进攻”，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联盟中的每个人都是这么想和这么做的，就连乔治-麦肯本人也一样。NBA历史上的第一个超级巨星总是微笑着目送对手投篮，然后回头把掉下来的篮板拿在手里，即使球碰巧进了也毫不沮丧，反正他的工作是在接下来的回合中再攻进2分。至于稍微晚一点出现的鲍勃-库西，除了运球突破的时候，他甚至很少弯腰，理由是“每当对手进攻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在头脑里策划下一波的攻势了。”
比尔-拉塞尔和威尔特-张伯伦是首先对这种风气说“不”的人，尤其是前者，用后人的话说，是他“将防守带入了联盟”。实际上，奥尔巴赫才是第一个意识到防守制胜这个道理的人，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拼得分没人拼得过张伯伦，那么干脆把张伯伦的得分降下来就行了。在他的培养和指导下，以拉塞尔为首，汤姆-海因索恩、K.C。琼斯、约翰-哈弗里切克、戴夫-考恩斯个个都以防守强硬著称，就连唯一软点的萨姆-琼斯也敢抄起板凳和张伯伦干架。就这样，奥尔巴赫和拉塞尔用这种在当时看来很另类的打法，把大北斗星憋了个半死，顺便缔造了联盟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朝。传说拉塞尔连续第3年拿到常规赛MVP后，激动地对采访他的记者说：“我要感谢我的教练，没有他教我防守，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一旁的红头听了大怒，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怒道：“先谢国家！”
然而，光凭拉塞尔、张伯伦和其他一堆凯尔特人，还不足以改变整个联盟防守透明化的状态。
1961-62赛季，——就是伟大的张伯伦场均50.4分和单场100分的那个赛季——联盟场均得分竟然达到空前绝后的118.8分，其中最高的费城勇士每场得分高达125.4分，就连最低的芝加哥搬运工队每场也能砍下110.9分！作为对比，2009—10赛季至今进攻火力最猛的太阳，场均得分也不过是110.5分。
当然，还是有少数球队拥有坚固的防守，其中的佼佼者毫无疑问是凯尔特人，他们是全联盟失分最少的球队，每场只丢区区的111.9分。
更可怕的是，这种完全无视防守的现象竟然一直持续着，联盟场均得分几乎始终保持在110+的水平线上。甚至到了1986-87赛季，黑白双雄即将走过颠峰，迈克尔-乔丹已经展露锋芒，NBA的场均得分仍然高达109.9分， 全部23支球队场均得分清一色破百。
毫无疑问，在那段浪漫主义的岁月里，一定涌现出了大量如雷贯耳的防守透明人。里克-巴里，杰里-韦斯特之后、乔丹之前最强悍的外线得分手，尽管拥有可观的抢断数字，实际上却是个懒惰而差劲的防守者，用他好友麦克-邓利维的话来说，“只要小心不被他抢断，你可以在里克的头上为所欲为”；伯纳德-金，史上单打能力最强者之一，唯一的防守武器是做出一副很凶的表情来吓唬人；鲍勃-麦卡杜，职业生涯前四年就斩获了3个得分王和1个常规赛MVP，是那个时代“最快的大个子，最好的投射机器，最赞的面筐突破手”，同时也差不多是那个时代防守最软、最慢、最烂的内线球员，直接导致自己成为唯一没有入选50大巨星的常规赛MVP获得者；朱利叶斯-欧文，如果“J博士”敢把自己的防守和中投练到哪怕特雷沃-阿里扎的程度，后人也不至于在评选历史Top 10的时候把他老人家慷慨遗忘；阿列克斯-英格利什，一个身高6尺7寸、体重只有190磅的人或许可以成为投射高手，但在防守端很难具有存在感，更何况他是个出过三本诗集的儒雅诗人；还有伟大的“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前者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依靠迈克尔-库珀们保护自己柔嫩的屁股，至于后者，是的，他入选过3次第二防守阵容，可是每当詹姆斯
事实上，直到查克-戴利的底特律坏孩子们出现，这个可爱联盟的口味才逐渐变得重起来。拉里-布朗、杰夫-范甘迪、芝加哥和纽约们则往大家的味蕾上再多撒了几把花椒。一种新的论调出现了：你能拿多少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让对手拿多少分。1994—95赛季，联盟场均得分37年来首次跌破100分。自此之后，功利主义战胜浪漫主义，防守彻底成为主流，联盟在水平越来越高的同时，也变得越来越无趣。幸好还有一批像老尼尔森这样的卫道者在陪伴着我们，他们崇尚经典，矢志不渝，十年如一日地把防守保持在无限接近透明的水平线上，使人观之，如脱俗世，如回盛唐，心灵中的尘垢得以清洗，脑海中的杂念得以净化，堪称喧嚣红尘中的玲珑奇葩。不妨选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十位现役球员，在简短的文字中粗粗领略其“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防守境界。
Top 10 里基-戴维斯
以他的身体素质和跑跳能力，完全可能成长为一个防守达人，可惜我们的里基志不在此，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数据帝，凡是对刷数据有利的事情都大力拥护，凡是对刷数据不利的事情都坚决反对。在“两个凡是”错误思想的指导下，里基做出了朝己方篮筐投篮然后抢篮板混三双的著名事迹，却不肯老老实实待在篮下帮忙抢几个防守篮板。更糟的是，就连波士顿都没法让里基稍微爱上点防守——你知道的，那个鬼地方连雷-阿伦都能改造好。
Top 9 阿伦-艾弗森
其实我不知道答案到底还算不算是现役球员，只能说，在他打球的那段不短的日子里，他一直是联盟史上防守最烂的抢断王，最著名的防守透明人之一，也是一票全明星得分后卫最愿意对位的球员之一。原因无他，太矮耳。以打控卫都嫌矮的个头去打得分后卫，虽然精神可嘉，也增添了不少悲剧英雄的色彩，但毕竟免不了被人不停颜射颜射颜射颜射颜射颜射颜射的下场。时间一长，AI干脆也自暴自弃，在防守端只靠启动速度刷抢断，别的工作一概不做。可怜岁月不饶人，年轻时的AI虽然场场被人爆，但场场把别人爆得更惨，如今爆人的本事奔流到海不复还，只剩被人爆的本事愈加发扬广大，最终无球可打，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Top 8 凯文-乐福
Everybody loves Love，这句话是真理。作为队友和球迷，你爱他柔和的手感、聪明的高位策应传球和正太的脸蛋，作为对手特别是对位球员，你爱他缓慢的移动、绵软的对抗和透明的存在感。总之每个人都能在他身上各取所需，不是么？值得欣慰的是，乐福对于篮板的预判和卡位还是不错的，作为一个身体素质平庸的白人，或许人们也不该要求得更多了。
Top 7 阿玛雷-斯塔德迈尔
可能是史上身体素质和防守水准相差最悬殊的球员。在德怀特-霍华德这种怪物被投放联盟之前，阿玛雷一直是NBA最野兽最劲爆的大个子，即便在做了弹跳者膝盖的手术之后，身体素质照样秒杀联盟90%以上的内线。可是谁也无法解释，他的防守为什么差得那么离谱。看看他的数据吧，防守篮板场均6.1个，比凯文-杜兰特还少0.3个；盖帽场均0.97个，比肖恩-巴蒂尔还少0.16个。在他的表率下，太阳内线长期以来一直是联盟最受欢迎的空降区之一，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投下几吨炸弹，然后惬意返航。
Top 6 扎克-兰多夫
此人今年王霸之气十足，不但打出职业生涯最强赛季(张佳玮：5555555)，作为著名毒瘤，还和队里另外一帮毒瘤形成了化学反应，方圆十里之内，鸟兽绝迹，寸草不生，更让灰熊一跃成为中游球队，一洗史上最烂20+10球员的耻辱(张佳玮&孙沛：555555555)。遗憾的是，这一切都和防守无关，兰多夫的防守依然那么烂豆腐，随时一副“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的友好姿态，喜迎四方宾朋，笑纳八方来客。不过话说回来，此人要是连防守都上去了，勒布朗的MVP还有得玩么？
Top 5 朱万-霍华德
说实话我最惊异的是这个人居然还在打球……好了，不管怎样，作为一个上场时间不算短(场均22.6分钟)的内线，霍华德的防守透明度在整个联盟算得上数一数二。他不移动、不抢板、不封盖，只是象征性地卡卡位，其实基本卡不住任何人。事实上，即便是年轻版巅峰版的霍华德，在这个榜上也能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如今年奔四十，哪还有不给他老人家留一把交椅的道理？
Top 4 佩贾-斯托贾科维奇
好吧，作为一个纯投手，要求他附带一身横练功夫或许是我太苛刻了。但我还是要说，就算在纯投手中，防守差到像佩贾这个程度的，也属罕见。在此人的意识里，投手的工作就是把球投进，除此之外的一切事宜与他无关。作为一个6尺10寸的人，有谁见过他在篮下卡位或者协防？作为一个小前锋，又有谁见过他弯下腰跟防，或是横向移动补位？不过此人在防守端倒也有过一次辉煌事迹，2006年，国王主场与湖人战到加时，最后一刻，科比-布莱恩特照例持球突破，准备终结比赛。由于佩贾实在太过透明，科比竟然完全没有注意此人就在突破路线上，结果佩贾伸手一戳……一切都结束了。据说赛后，科比默默回到家里，在自家书桌的一角，用小刀刻了一个“P”字。从此以后，科比再也没有被佩贾断过球。
Top 3 弗拉迪米尔-拉德曼诺维奇
此人一生中，除了2007—08赛季的前半季发挥失常，打出过联盟平均水平的防守外，其余时候都情绪稳定，随时注意维护自己防守透明人的身份。我一度怀疑他是北美大陆学问最精深的道学先生，不然不可能把“无”的道理领悟得如此通透纯熟。当然，好在布莱恩-库克已经不打球了，否则在库克大人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防守面前，恐怕就连李耳也要自叹弗如吧。
Top 2 史蒂夫-纳什
毫无疑问是史上防守最透明的MVP，无论贴身对抗、横向补位还是纵向封堵都弱到没边。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灵活快速的脚步，可惜飘发哥的篮球天赋点似乎全部加给了进攻，1对1时的防守预判差得离谱，随便一个假动作或变向就可以把他的速度优势全部抵消。不过，和名单中大多数人不同的是，纳什的防守态度其实很好，在实在盯不住任何人的情况下，竟然另辟蹊径，一次次地站到篮下造进攻犯规。每次看到他瘦弱的身躯被一大坨肉撞到飞起的时候，我都心如刀绞，很想对全世界大声说：飘发哥很好的，你们不要黑他！
Top 1 德雷克-费舍尔(2009-2010版)
德雷克-费舍尔的一生，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人生赢家。青年时，进入豪门湖人，成为首发控卫；壮年时，谈笑间共缔湖人王朝，坐拥三枚总冠军戒指，0.4秒一球惊寰宇；老年时，官至主席，黄袍加身，占着球队主力控卫位置不拉屎，人人敢怒不敢言，全年狂打酱油，总决赛第4场两个三分搞定一切，淡淡一笑说我真的还想再打500年。总而言之，现在的老鱼主席，是当之无愧的联盟所有控卫的24小时自助取分银行，基本上除了姚明之外，任何人都能各种姿势过他、颜射他、打爆他。同时，他在进攻端的选择也是帝王级的，限于本文主旨，只能按下不表。尽管如此，菲尔-杰克逊先生对他仍然100%信任，人们纷纷断言，就算克里斯-保罗和德隆-威廉姆斯来到湖人，也无法威胁到老鱼主席的主力位置。“朕不给，你不能要！”什么是人生赢家？这就是了。
(孙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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