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有人准备提起股票的话题,一个人很悲伤地说,股票已经死了。这不由得让我想起20世纪70年代末期“股票死了”的故事。当时,市场深陷泥潭整整十年之久,道指831点的低位比起1973年的高位,依然跌去了大约20%。“股票死了,看起来几乎盖棺论定,”很多人都这样认为。
1979年8月,《商业周刊》发表了一篇题为《股票死了》(The Death of Equities)的封面文章。那时,年轻的投资者对股票的兴趣荡然无存:“只有那些不懂得国家金融市场的变化或者没有能力调整自己的上了年纪的投资者才固守股票。1970-1975年,60岁以下购买股票的投资者的数量下降了大约25%;与此同时,65岁以上购买股票的投资者的数量增长了30%以上。”他们只是不懂得市场。一个“新的金融时代”开始了,“老规则不再适用”了。 “美国应该把股票之死看做是一个几乎永久性的条件。即使经济气候可能再一次使之适合于股票投资,” 文章认为,“即使它会发动另一场大规模的促销活动,以便让人民重新回到股市……如今投资机会的范围已经远比20世纪50年代更加广泛,以至于不太可能重复20年前的经验了……”文章最后这样结束它的故事:“一个年轻的美国高管”问,“‘你们最近是否见过美国股东的集会?’他们全都是老顽固。”1980年的股市似乎让人看到了一丝光亮。那一年道指回升到950点。不过在紧接的1980-1981年又出现了27%的暴跌,大多数人都逃离了市场。到1982年,失业率依然居高不下,公司利润很不理想,通货膨胀节节攀升。标准普尔无人问津。通用电气以10倍市盈率交易;宝洁以8倍市盈率交易;高露洁的市盈率是7倍,汽车股的交易价格全都比20年前低。
当市场一面倒地认为“股票死了”的时候,很容易察觉笼罩市场的绝望和悲观情绪有多浓。因此,有人认为这篇封面文章其实是在发出很好的买入信号。实际上,1979年和之后三年正是便宜货投资者梦寐以求的天堂。股市的悲观情绪压低价格的程度和亢奋情绪推高价格的程度一样大。一个简单的事实是,资产价格和资产价值之间的关系永远适用。忽视那个关系,只会伤害自己。当约翰・邓普顿被问到如何寻找悲观的时刻,他给出的建议是,“等到一百个人中的第九十九个人放弃的时候。”估计在那之后,剩下的唯一买家只有你一个。股票市场将只涨不跌,因为再也没有别的卖家。或许真的只有“老顽固”——不一定指的是年龄上的老——才会做得更好,有人就认为,因为老顽固的知识和经验随着年龄而与日俱增——玩得愈久,通常玩得愈好。让人意味深长的是,只有“不了解这些国家的金融市场已经改变的人”才足够聪明,懂得在市场的低谷购买股票。他们可没落后,实际上反而领先于别人。到1982年8月,股市上涨的大幕终于拉开。三年后,道指翻了一倍。到1989年底,道指站上了2750点以上。从那以后,有人才知道,当人们说“股票死了”有多冒失,而那些“老顽固”们有多从容。
2012.8.31于宝胜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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